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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※ 標題= Once upon a time,《神鬼奇航》船艦擬人的半架空同人小說,和CHECKMATE同世界觀(私設依然很多),時間點在那篇的近二十年前。有人問我瑪麗亞跟艦長到底是什麼關係,我也想知道啊,因此外傳寫一下他們的初遇。

  La María Silenciosa 沉默瑪麗號,剛竣工的西班牙皇家海軍一級戰列艦。

  Armando Salazar 西班牙海軍上將之子,現年六歲。

   ……瑪麗亞外表永遠十六歲不過以出生(竣工)年來算確實是兄妹(

 

 

《Érase una vez》

 

  伴隨浪濤拍岸的聲音,少女緩緩張開雙眼。她一身素雅長裙,薰染嶄新木材與油漆的氣味;在她的胸前,佩戴著白銀打造的船舵墜鍊。晨光透窗而入,她看見空中飄浮無數細小的飛絮。

  這是一艘造船廠裡剛竣工的船,純白的主帆,飾有象徵王室的雙頭鷹徽紋。

  少女小心翼翼地,在甲板上踏出一步。靈敏的感官讓她聽見造船廠內有群人正在對話,其中一個高亢的男聲,自豪地為眾人介紹:「如您所見,先生們,她擁有最精良的設計與最穩固的結構,三層火炮甲板,搭載的加農炮數量可達一百門以上,更別提船首和船尾塔樓的斜向炮口,讓她的攻擊全無死角。一旦舷炮齊射,我們就知道,又有一支艦隊要謝幕了。同時,在防禦方面,她也是一座固若金湯的海上要塞。全歐洲……不,我敢說全世界都不會有第二艘戰列艦,能與我們的沉默瑪麗亞相提並論。」

  少女感覺船舵處有動靜,她回過頭,有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跑到船尾樓甲板上,努力想轉舵,卻因力氣不夠而徒勞無功。雖然如此,他眸中仍閃耀欣喜雀躍的光彩,手臂向前揮出,有模有樣地喊道:「航向西南偏南,出發!」

  少女繞過主桅,朝船尾樓走去,好奇地打量那個男孩,輕聲問道:「您就是我的……艦長嗎?」

  男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,忽然聽到有人說話,略吃一驚,小手還搭在船舵上,看著她發愣。少女不覺面露微笑,躬身與他視線齊平,並且說:「一級戰列艦沉默瑪麗亞,從今天開始,聽從艦長的指令。」 

  男孩眨了眨眼,隨即喜出望外地喊道:「真的嗎?我成為一位艦長了嗎?」少女一笑,忽聞背後腳步聲響,她警覺望去,原來是船塢的參觀者登上甲板,其中一位儀容凜然的將軍看到那個男孩,劍眉微蹙,壓低聲音斥道:「阿曼多,過來!誰讓你到這裡來的?」

  「對不起,父親。」男孩變得很拘謹,神情難掩失望。一旁拄著手杖的尊貴紳士見狀,笑道:「每個人都有貪玩的童年啊!薩拉查將軍。難道你對待年幼的兒子,也像治軍一樣嚴厲嗎?」 

  「公爵閣下,我認為紀律不該因為對象差異而有所不同。」薩拉查將軍說。他上前抓住男孩的手臂,強硬地把他拉到登船梯旁,指向地面,道:「下去等著!不准到處亂跑。」 

  阿曼多回頭望著少女,被父親在背後推了一把,這才低頭道:「是的,父親。」他不甘願地下了船,等候不到一分鐘,又開始不顧守衛的阻攔,繞著船身奔跑。經過船首時,那尊巨大的持矛女神像吸引了他的注意。他停下來仰頭展望,但對於六歲的孩子來說,船首像位置實在太高,讓他往後踉蹌一步,被船塢木架絆倒,跌坐在地上。

  他害怕父親責罵,一聲不吭,趕緊若無其事地站好。這時,一名身著守衛制服的男子疾奔而來,還有幾個軍官追趕在後,大叫道:「是奸細!快抓住他!」周遭守衛立刻前後包抄,將那名混入船塢的間諜困在中央。   

  敵國間諜懷裡揣著竊取來的機密文件,眼見難以逃脫,卻有個孩子恰好站在面前,簡直是天賜良機。雖不知其身分,只看穿著打扮,也能猜出他的父親是位達官顯要。間諜身法敏捷,猛地出手攫住阿曼多的腰,另一手持劍抵在他頸前,喝道:「放下武器!」 

  在場軍官和守衛們都知道阿曼多是海軍上將之子,惟恐有失,只好放下步槍;原本要拔劍的幾個人,也緩緩將手掌從劍柄上移開,高舉在半空,以示解除武裝。他們這樣的舉動,讓間諜更加確信自己抓對人質,握劍的手緊了一緊,喊道:「站在原地!別逼我做不得已的選擇!」

  「混帳!威脅小孩子算什麼?我要跟你決鬥!」原本在船塢隨行參觀的一位軍官怒氣沖天,飛奔下船,伸手按住劍柄。

  「冷靜點,少校。」身為人質的父親,薩拉查將軍表現出不尋常的從容。他的腳步沉穩而富有威嚴,手臂往空中輕揮一下,就像平時揮退僕役那樣,對那名間諜說道:「你可以走了。」

  間諜趨步後退,奔出船塢,躍上港邊一艘早已準備啟航的雙桅帆船。帆船甫一駛出,不遠處另一艘船同時出發,依計從旁掩護。間諜與同夥說了幾句話,卻還沒有釋放人質的打算。

  「他們把戰艦泊在外海接應,」薩拉查將軍率眾快步走出船塢,用望遠鏡觀察敵方動向,又說:「現在是退潮,我方戰艦無法即刻追擊。」他轉身面對眾人,朗聲道:「如果瑪麗亞的設計圖與工程文書落入敵國手中,我們多年的心血,我們引以為傲的史上最強一級戰列艦,都將功虧一簣!我相信在場各位先生絕不會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,而我也一樣!今天,敵人陰險的計謀不會得逞!因為我軍將在那兩艘小船抵達敵艦以前攔截……或者在必要的情況下,擊沉他們!」剛才想與間諜決鬥的那位海軍少校衝到他面前,情緒激動地叫道:「將軍!您的兒子還在那艘船上!」  

  「我兒子必須知道如何讓自己活下去!」薩拉查將軍怒吼。他的手緊握住望遠鏡,幾乎要把鏡筒折斷,而後他深吸一口氣,冷冷道:「要不然,就讓他為自己英勇殉國之舉,感到光榮吧!」他大步走開,到前方發號施令。 

  少校神色倉皇,好像他才是那個可憐孩子的父親,喃喃自語著:「怎麼會……」 

  「別擔心,請交給我!」他背後響起少女清朗的嗓音。少校急忙回頭探看,瑪麗亞已經跑過他身邊,縱身一躍,直接踏在海面上。這是她的首航,初時身子搖晃不定,但她很快就抓到訣竅,往敵船所在方向全速疾衝。

  少校喊道:「等一下!你不能在退潮的時候出發!」可是想攔也攔不住了。他在胸前連畫幾個十字,口中默念禱詞,憂心忡忡地往海面看去。其他軍官也被瑪麗亞冒然追擊的舉動嚇得措手不及,海軍大臣格拉納達公爵更用手杖往腳下木板重重一敲,厲聲責問:「這是怎麼回事?誰下令讓她出擊的?」

  一名軍官急道:「糟糕!時機不對,戰艦會擱淺啊!」另一人道:「而且她尚未裝備任何武器,就算追上敵人……」

  「哈哈哈哈哈!」

  在這危急關頭,船塢內為眾人導覽的總工程師卻大笑起來,指著海面,笑道:「您說的沒錯!她沒有武器彈藥,沒有貨物,沒有船員,什麼都沒有!這將是她服役生涯當中,重量最輕、吃水最淺的時刻!」

  「啊!原來如此!雖然是退潮,以她現在的狀態,還是能夠勉強通過。」眾人恍然大悟。總工程師欣慰地點了點頭,道:「現在,請公爵閣下、尊敬的將軍以及各位先生親眼見證……那女孩的力量。」

  間諜乘坐的雙桅帆船上,一名水手喊道:「艾斯利先生,敵人追擊!是戰艦!」間諜回頭一看,發現竟是毫無作戰準備的新船追來,頗覺出乎意料,卻不信她敢一追到底,擺手道:「別管她,繼續航行!」同夥的另一艘船則轉向開炮。

  他們那小口徑射出的稀疏炮火,就算打在瑪麗亞身上,也是不痛不癢。間諜見她仍持續接近,忿忿道:「可恨的西班牙佬!得讓他們知道厲害才行。」他抽出配劍,走到被同夥挾持著的男孩面前,禮貌周到地問:「小少爺,我能借你的左手一用嗎?」

  他的劍剛要削下,手腕卻被人從背後抓住,甚至還來不及反應,又被一記重拳擊中頭部,整個人飛摔出去。

  「離我的艦長遠一點!」瑪麗亞順勢踢開兩旁的敵人,揚起右臂,偏頭對男孩說:「艦長,請站在我背後。」

  間諜艱難地撐起身,又再次趴倒,一動也不動了。

  「艾斯利先生!」另一艘船上的同夥用繩索擺盪過來,個個都握著劍,其中幾位還同時持槍,準備近身搏鬥。 

  瑪麗亞沒有戰鬥經驗,剛才情急出手,竟輕易奪魂索命,她自己也吃了一驚。眼看更多敵人攻來,容不得她慢慢適應,只有先對付再說。在她搏鬥時,一名男子佯裝跌倒,翻滾到死去的間諜身邊,想從他懷裡接手機密文件。阿曼多察覺他的舉動,飛撲過去,想推開男人,不料卻被對方揪住衣領,冷笑道:「小鬼!你活得不耐──」他的話沒說完,空中飛來一把利劍,刺穿他的喉嚨,將他釘在桅杆上。

  「我說過了,離我的艦長遠一點!」瑪麗亞怒喝,瞬間又擊倒數人。阿曼多雖未受傷,敵人的鮮血濺了他一身,嚇得他坐倒在地,腦中只剩一陣暈眩,也不知過了多久,周遭歸於寂靜,一隻纖纖素手伸到他面前,少女銀鈴般的清聲,對他說道:「沒事了。」

  阿曼多仰望著她,半晌才回過神,輕搭住她的手,讓她半抱著扶了起來。本以為危難解除,瑪麗亞忽又察知危險,神色一懍,原來敵國戰艦用望遠鏡看見情勢不利,已經派出四艘艦載艇,每一艘都載有十餘人及一尊大炮,正往交戰處趕來。

  「我想他們的目標是這個。」阿曼多說,從間諜懷裡掏出機密文件,偷瞥瑪麗亞一眼,小臉蛋微微泛紅,高聲道:「我……我會用生命守護你重要的祕密!」

  瑪麗亞專注凝望他那稚嫩的面容,微笑道:「那麼我會用生命守護您,我的艦長。」她從甲板上拾起兩把敵人掉落的短劍,暫時都拿在左手,用右臂抱起阿曼多,躍回自己船上,讓他待在船尾樓的舵旁,這時才把一劍交到右手,當空一揮,毅然迎向敵軍。 

  或許是光照偏斜的緣故,她持劍的背影顯得格外高大。阿曼多心裡生出一股莫名的感動,趕緊跑到舷側,踩著木箱,焦急地探頭張望。

  瑪麗亞很快證明總工程師的豪語並非自賣自誇,她揮舞雙劍,力敵四十餘人,腳下海水都被敵人的鮮血染紅。就在她佔據全面優勢的時候,眼前有刀光掠過,一名棕髮及肩的女人從側面欺近,手中軍刀疾攻。瑪麗亞格擋數招,忽覺胸口疼痛,竟被那女人劃開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。女人乘勝追擊,一腳將她踢倒,緊接著軍刀刺下。瑪麗亞及時向側邊翻滾避開,一躍而起,重新在海面上站穩腳步。

  「你是……敵國的戰艦!」她喊道。

  「他們說你是一艘無敵的戰艦,為取得機密,還得大費周章。依我看──」那個女人軍刀直指,輕蔑地笑道:「只是個小丫頭罷了!直接讓我來擊沉你,也花不了多少時間!」她舉起左手,戰艦的側舷炮門全數打開。

  「必須讓船身打直!」阿曼多驚覺敵艦的企圖,連忙奔去掌舵,可惜就像先前在船塢時那樣,憑一個孩童的力氣,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航向。

  「拜託!快動啊!」他雙手握著舵柱,用盡全身的力氣,終於讓船舵轉動一些,但仍不足以對航向造成影響。

  「讓我來!」一個男人說著,從鄰近小船用鉤繩躍到他身旁,有力的手掌握住船舵,將船頭轉向敵艦。阿曼多看清來人,驚喜地叫道:「勒薩羅少校!」

  少校點了點頭,展臂將他抱在懷裡,以免受炮擊所傷,一邊解釋:「你父親讓我來救你!」敵艦朝他們開炮,由於來不及調整大炮角度,只有最堅固的船頭受損,而這並不會削弱瑪麗亞的戰力。少校指揮五艘軍用帆船,瞄準敵艦的炮門開炮,傷害雖不甚大,卻令他們一時無法再次炮擊。

  瑪麗亞微微揚首,讓那一頭飄散的長髮不致遮擋視線。敵人見她雖能挺立原處,卻因尚未裝備火炮,無法還擊,大笑道:「好!那就看你能硬撐多久吧!連一尊大炮都沒有的小妞!」

  「我已經擁有了……」瑪麗亞闔上雙眼。她負了傷,衣衫浸染血汙,敵艦的猛攻反更激發出她遇強則強的真正實力。此刻,她心潮澎湃,幾乎壓抑不住振奮之情──

  「最強大的武器。」

  她的一雙明眸赫然圓睜,海上狂風襲捲,懾人心魄的極寒,將敵艦籠罩在殺氣當中!棕髮女人抽了一口涼氣,想避開鋒芒時,瑪麗亞疾躍而前,高聲呼喝,雙劍已當頭斬落。棕髮女人忙舉軍刀擋架,耳邊鏗然一響,她的刀面逐漸現出裂痕,接著裂為碎片。

  瑪麗亞雙劍交叉劈下,旋身一腳,棕髮女人閃避不及,向後飛跌,重重撞在自己船身上。

  「可惡!」那女人脣邊流下一道血痕,奮力躍回甲板,扛起舷側的大炮。瑪麗亞同時抄起敵方艦載艇上尚未發射的機動火炮,雙方炮管互相瞄準。

  她們都只有一枚炮彈,一次射擊的機會。

  「艦長,請下令!」瑪麗亞偏頭請示,敵方卻已打定主意,抬高炮管,對準瑪麗亞的前桅。

  阿曼多抬頭望著勒薩羅少校,後者拍拍他的肩膀,笑道:「我想她是在問你。」阿曼多靈光一閃,回想起父親講授船艦構造時,每次都要特別強調,若船尾受到攻擊,舵葉被打壞,就只能原地打轉、任人宰割;更別提炮彈穿過甲板,引爆底層彈藥庫,將導致毀滅性的結果。他年歲尚幼,並不能完全明白,卻也記得船尾是戰艦的弱點所在,當即喊道:「瞄準船尾水線!開炮!」

  「完美的指令,艦長!不過這裡太危險了,我們現在要打左舵,拉開安全距離。」勒薩羅少校為那孩子所做出的精準決策而感到驚訝,他性情豪爽,還是不禁熱血沸騰,大笑起來,並迅速拋出繩索,朝海上喚道:「瑪麗亞小姐!」

  瑪麗亞適才與敵艦同時開炮,敵艦擊中她的前桅,但區區一枚炮彈,還無法對前桅造成關鍵傷害。相較於此,她那一擊直接打入敵艦底層,果然使彈藥庫連環爆破,船身已近全毀,甲板也燃起熊熊烈火。瑪麗亞冷峻的眸中輝映火光,她揮開飛濺的碎木片,反手握住少校拋來的繩索,躍上甲板,駛離她的初戰現場。

  她胸前的傷口滲著鮮血,面頰也有傷痕,但她似乎並不在意。她走到阿曼多面前,舉起右手,對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。這位初見殺伐的小少爺心神未定,說不出半句話來。不過,瑪麗亞行禮之舉,讓他稍覺欣慰,彷彿自己真正當上了軍隊的指揮官。即使是嚴厲的父親,這一次也會給予肯定吧?他想著,挺身立正,回了一個軍禮。

  以爆炸與焰火為背景,毀壞的敵艦船身碎裂,桅杆落海而濺起水花,熾熱的空氣瀰漫在視線所及之處。瑪麗亞莞爾而笑,那溫柔的神情,實在令人難以想像,她才剛剛炸毀一艘戰艦,並毫不猶豫地奪走數十名敵人的性命。

  阿曼多畢竟孩童心性,撲上前緊緊抱住瑪麗亞。在那位鐵面無情的父親教誨之下,他平時絕不可能像這樣對人撒嬌。

  「沒事了。」瑪麗亞擁著他,輕聲說道。

 

  瑪麗亞經由小艇的牽引,回到造船廠時,港邊響起熱烈的歡呼,軍官們手舞足蹈,慶祝這場精彩的勝利。格拉納達公爵當場發表一番高論,對她未來的表現寄予無限厚望,眾人相互祝賀,惟有薩拉查將軍神色凝重,一語不發。

  「喔!感謝主!我的女孩……」總工程師推開人群,湊近檢察瑪麗亞的傷勢。他看來十分心疼,雙手輕撫瑪麗亞的面頰,又連忙按住她胸前傷口,喊道:「他們真是惡魔,竟忍心傷害我的女孩!看這傷……哎喲!還會疼嗎?我現在就替你修復。放心,絕不會讓你美麗的姿容留下疤痕……」

  瑪麗亞頷首以示感謝,但她更關心那孩子的行蹤,左右張望,終於看見他躲在勒薩羅少校的背後。

  她的目光穿越人群,徑直走了過去,牽起阿曼多的手,微笑道:「艦長,原來您在這裡。」

  「什麼?艦長?」總工程師面露驚愕。在他心目中,只有戰功彪炳、智勇雙全的英雄才有資格擔任瑪麗亞的艦長。就算那孩子有個海軍上將父親,也不能保證他往後必會成材,況且如今談論這些,未免還太早了點。

  格拉納達公爵笑道:「國王陛下將在一個月後駕臨檢閱,屆時,陛下會交付新的任務,並且任命艦長。」他環顧周遭,最後看向薩拉查將軍,顯然話中有話:「我身為海軍大臣,都尚未獲知人選,各位先生……就別妄加揣測了。」

  「揣測什麼?反正一定會落在格拉納達家手中。」一名守衛低聲嘲諷。他身邊的同僚搖頭道:「不,陛下一定清楚得很,薩拉查將軍才是最適當的人選。要賭嗎?」

  「嘿,我也要加入!前幾天趕路時,我的馬超過格拉納達少爺的馬車,那傢伙竟然從窗口朝我開槍!真是個瘋子!他絕對是靠他父親才當上少將的!無論誰都好,就是不要格拉納達!因此,我要賭艦長是格拉納達少爺。」

  「你糊塗了嗎?莫斯?」一位軍官用手肘撞了撞說話那人,「你厭惡那個傢伙,卻還想賭他贏?」

  莫斯理直氣壯地說:「如果真是那個少爺,我會鬱悶好幾天的!賭他贏,至少還能拿到錢!」眾人很想發笑,卻不敢在此喧嘩,有人因而假裝咳嗽,以掩飾自己的笑聲。

  瑪麗亞清楚聽見他們的談話,心裡更加疑惑,問道:「為什麼要任命艦長?我已經有艦長了。」總工程師急忙解釋:「不,不,不!我們不能讓小孩子擔任艦長,他才五……還是六歲,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的。」

  「六歲是什麼意思?」瑪麗亞對人類年齡並無概念,她仍不明白,為何他們要如此大驚小怪。總工程師拗不過她,只能像教導幼童那樣,數著手指示意:「人出生後,一年增長一歲。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,過了六年,我們會說那孩子六歲。讓年紀那麼小的孩子去從軍,無疑是太過危險了。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,也都是如此考量的。」

  瑪麗亞思索一會,單膝跪下,手搭著阿曼多雙肩,微笑道:「他們的意思,我已經明白了。我不希望您遭遇任何危險,因此──」她解下自己那條鐫刻船名的銀舵墜鍊,繫在他頸間,「我會等待能與您並肩作戰的那一天。」

  「瑪麗亞……」阿曼多握住她的手。今朝雖是初見,他卻有種錯覺,彷彿在久遠以前,他就已經與她熟識了。

 

  END

 

  ※ 結果寫完這有如熱血少漫之主角開掛流的外傳,根本沒處理到瑪麗亞為何會叫艦長哥哥的問題……而且這初遇明顯比較像母子 姊弟吧,後續到底是發生什麼事真令人在意呢(你不是作者嗎喂)

 

  ※ 其實我的初衷是想到【You're the first face that I see/ And the last thing I think about】這兩句歌詞。對艦長來說,大概就是【無論我做了什麼,你都會在開完無雙以後 溫柔地對我說聲「沒事了」】。連繫從初遇到訣別(結局)的歷程,這對……呃,兄妹,他們那種毀天滅地的偏執會特別打動我。(所以不要訣別好嗎QQ)

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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